第103章 养兵千日，用在一时
“主公，若真到了那一日，便屠佛。”
王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好在，杨骁和魏仁浦也不是一般人，他们都知道正确的做法。
凡是物极必反，任由佛门野蛮生长的话，的确不合适。
王朴又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主公，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。”
“在蕃人当中推行佛教，使蕃人皈依佛门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从古到今，蛮夷尽皆桀骜不驯，不服王化，以儒学尚且难以教化，佛门的教义可循序渐进，润物细无声。”
“蕃人若能一直崇尚佛门，家家户户以皈依佛门为荣，想必要不了几十年，我大明节镇，将再无叛乱了。”
阉割掉诸蕃的血性吗？
这是可取的。
毕竟，佛教劝人向善。
不能犯杀戒，不能犯色戒，也不能犯贪戒等等。
凡此种种，都会使他们丧失进取之心。
没了进取之心，一心一意出家当和尚，做个良民的蕃人，还怎么去造反？
“好。”
杨骁想了一下，终于做出决断。
“文伯，你替我草拟一道《禁淫祠令》，规定，禁绝巫祝、喇嘛、怪力乱神之风，唯信佛门。”
“大明节镇治下，一县需有寺庙一座。凡官吏、酋长、乡绅、蕃贵，举家上下，必信佛教，若无特殊情况，每隔五日到附近寺庙，听讲一次。”
“如有仍信邪神者，视为异端，第一次举家连坐，服劳役半年。第二次罚没家产一半，第三次斩首……”
“检举者，官府酌情予以一定赏赐。”
“诺！”
王朴当即答应下来。
杨骁又把目光放在魏仁浦的身上，吩咐道：“道济，你就负责督造寺庙，并派人督促官吏、酋长、乡绅、蕃贵，让他们以身作则，推崇佛教。”
“如有不从者，要严厉训斥。倘若屡教不改的，按照渎职罪严惩不贷。”
“诺！”
杨骁这么做，也是为了全面推行佛教。
强迫诸蕃改变信仰，他们一时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。
但，久而久之，潜移默化之下，诸蕃就不得不接受了。
当僧人有何好处？
好处极多！
在中原的那些大寺庙，出家人也可以分到土地，从事耕种。
这种荫田“人各三十亩”！
有的寺庙还仗着背后有达官贵人撑腰，还纷纷侵占百姓良田，或者逼迫百姓布施、捐献。
要么以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，侵占了大量的土地和财富。
除此之外，很多寺院还有自己的庄园、店铺，甚至从事客栈、仓储行业，个别的寺院还放高利贷，想尽一切办法抓收入。
不但僧人们可以不交税赋，连附着在寺院的那些佃户和僧祗户们，也不再担负税赋，甚至连国家的徭役也被免除了！
如果佛门之风大行其道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，那是不言而喻的。
不过，现在这并不是杨骁最关心的事情。
等他掌握大权之后，再回过头来收拾掉这些开始泛滥成灾的寺庙，也为时不晚。
……
时间进入汉天福十二年，即公元947年，农历十一月末。
天大寒。虽说河套地区有着“塞上江南”之称，但毕竟是位于北方，天寒地冻的，穹顶之上，已经飘飞着柳叶一般的细雪，覆盖在原野山峰之上，白皑皑的一片。
无定河上，也结了一层冰，寒气逼人。
这個时候的杨骁，还在无定河畔的营寨当中，视察将士们的操练状况。
作为一方节度使，兵马就是杨骁的安身立命之本，怎能不在乎？
“轰隆隆！”
纷乱的马蹄声响起，宛如飓风过山岗一般，掀起了一阵阵的雪花。
在无定河畔，两支汉军铁骑兵正在操练。
说是操练，其实是分成了两支队伍在“骑马砍杀”。
一边是高怀德所率领的队伍，头上绑着黑色的头巾。
一边是卫峥所率领的队伍，头上绑着红色的头巾。
两支队伍各自一千铁骑兵，骑着高头大马，手上握着没有枪头的木棒，在木棒顶部裹上一层白漆，被白漆碰到的人，就算是宣告“阵亡”了。
当然，真实的战况更为激烈。
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。
别的且不说，被打下马背，还不知道及时卸力的话，都能被摔得七荤八素，不省人事，最后还可能躺在床榻上十天半个月……
“嗷呜！”
“杀！”
两支队伍碰撞到了一起，宛如两股巨浪在转瞬间扑打一团，迅速激起“千层浪”。
高怀德那边的蕃兵一脸狠厉的神色，嗷嗷直叫，一棒子劈下去，直冲脑门儿，搞不好会被当即打成脑震荡。
而卫峥这边的汉兵也不是吃素的，训练有素的他们往往能够避重就轻，躲开蕃兵的蓄力一击之后，反手就是一棒子，让对方宣告“阵亡”。
经过一番冲刺，已经有不少人栽落于马下，或是直接退出了战场，宣告阵亡。
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汉兵和蕃兵，还在争相厮斗，打得难解难分。
此时杨骁就跟马南山、高怀德、卫峥、药可琼等一众大将蹲在篝火堆旁边，烤火取暖，还在那里察看着两个队伍的战况。
他们位于山丘之上，这天寒地冻的，饶是他们身子骨强健，也不得不烤火取暖，以免着凉了。
而在另一边的空地上，则是有不少的士兵，正在练习骑射，或是抓对格斗，徒手对拼、持械对拼……
训练箭术的士兵也有。
其实，杨骁从汴京带来的那些将士，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兵，战斗力非常强，只是日常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。
养兵千日，用兵一时。
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战争。
他们必须要时刻枕戈待旦。
“主公，你看，是属下的队伍获胜了！”
卫峥兴高采烈的说道。
闻言，还不等杨骁说话，高怀德就嗤笑一声，说道：“小六子，你别得意。”
“你那是咱们从汴京带出来的老兵，我这是新军，能一样吗？”
“你瞧，你队伍中还剩下多少人？不过百人！”
“上一次对战，你们还剩下近二百人！”
“这说明什么？说明我麾下的这些兵，还是有长足进步的！”
对于高怀德的这种说法，卫峥并没有反驳。
毕竟，高怀德帐下的八千蕃兵，是由党项人、吐谷浑人、回纥人、吐蕃人、室韦人、沙陀人所组成的，兵员复杂。
他们还要自备武器盔甲和马匹，实属不易了。
这些蕃兵的都是各个部族的精壮勇士，或是酋长、贵族们的子弟，体格健壮，战力也不俗，但是他们的团战能力还需要提高。
做不到默契的配合，协调作战，那么在大规模厮杀的战场上，蕃兵们始终是要吃大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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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好在，杨骁和魏仁浦也不是一般人，他们都知道正确的做法。
凡是物极必反，任由佛门野蛮生长的话，的确不合适。
王朴又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主公，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。”
“在蕃人当中推行佛教，使蕃人皈依佛门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从古到今，蛮夷尽皆桀骜不驯，不服王化，以儒学尚且难以教化，佛门的教义可循序渐进，润物细无声。”
“蕃人若能一直崇尚佛门，家家户户以皈依佛门为荣，想必要不了几十年，我大明节镇，将再无叛乱了。”
阉割掉诸蕃的血性吗？
这是可取的。
毕竟，佛教劝人向善。
不能犯杀戒，不能犯色戒，也不能犯贪戒等等。
凡此种种，都会使他们丧失进取之心。
没了进取之心，一心一意出家当和尚，做个良民的蕃人，还怎么去造反？
“好。”
杨骁想了一下，终于做出决断。
“文伯，你替我草拟一道《禁淫祠令》，规定，禁绝巫祝、喇嘛、怪力乱神之风，唯信佛门。”
“大明节镇治下，一县需有寺庙一座。凡官吏、酋长、乡绅、蕃贵，举家上下，必信佛教，若无特殊情况，每隔五日到附近寺庙，听讲一次。”
“如有仍信邪神者，视为异端，第一次举家连坐，服劳役半年。第二次罚没家产一半，第三次斩首……”
“检举者，官府酌情予以一定赏赐。”
“诺！”
王朴当即答应下来。
杨骁又把目光放在魏仁浦的身上，吩咐道：“道济，你就负责督造寺庙，并派人督促官吏、酋长、乡绅、蕃贵，让他们以身作则，推崇佛教。”
“如有不从者，要严厉训斥。倘若屡教不改的，按照渎职罪严惩不贷。”
“诺！”
杨骁这么做，也是为了全面推行佛教。
强迫诸蕃改变信仰，他们一时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。
但，久而久之，潜移默化之下，诸蕃就不得不接受了。
当僧人有何好处？
好处极多！
在中原的那些大寺庙，出家人也可以分到土地，从事耕种。
这种荫田“人各三十亩”！
有的寺庙还仗着背后有达官贵人撑腰，还纷纷侵占百姓良田，或者逼迫百姓布施、捐献。
要么以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，侵占了大量的土地和财富。
除此之外，很多寺院还有自己的庄园、店铺，甚至从事客栈、仓储行业，个别的寺院还放高利贷，想尽一切办法抓收入。
不但僧人们可以不交税赋，连附着在寺院的那些佃户和僧祗户们，也不再担负税赋，甚至连国家的徭役也被免除了！
如果佛门之风大行其道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，那是不言而喻的。
不过，现在这并不是杨骁最关心的事情。
等他掌握大权之后，再回过头来收拾掉这些开始泛滥成灾的寺庙，也为时不晚。
……
时间进入汉天福十二年，即公元947年，农历十一月末。
天大寒。虽说河套地区有着“塞上江南”之称，但毕竟是位于北方，天寒地冻的，穹顶之上，已经飘飞着柳叶一般的细雪，覆盖在原野山峰之上，白皑皑的一片。
无定河上，也结了一层冰，寒气逼人。
这個时候的杨骁，还在无定河畔的营寨当中，视察将士们的操练状况。
作为一方节度使，兵马就是杨骁的安身立命之本，怎能不在乎？
“轰隆隆！”
纷乱的马蹄声响起，宛如飓风过山岗一般，掀起了一阵阵的雪花。
在无定河畔，两支汉军铁骑兵正在操练。
说是操练，其实是分成了两支队伍在“骑马砍杀”。
一边是高怀德所率领的队伍，头上绑着黑色的头巾。
一边是卫峥所率领的队伍，头上绑着红色的头巾。
两支队伍各自一千铁骑兵，骑着高头大马，手上握着没有枪头的木棒，在木棒顶部裹上一层白漆，被白漆碰到的人，就算是宣告“阵亡”了。
当然，真实的战况更为激烈。
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。
别的且不说，被打下马背，还不知道及时卸力的话，都能被摔得七荤八素，不省人事，最后还可能躺在床榻上十天半个月……
“嗷呜！”
“杀！”
两支队伍碰撞到了一起，宛如两股巨浪在转瞬间扑打一团，迅速激起“千层浪”。
高怀德那边的蕃兵一脸狠厉的神色，嗷嗷直叫，一棒子劈下去，直冲脑门儿，搞不好会被当即打成脑震荡。
而卫峥这边的汉兵也不是吃素的，训练有素的他们往往能够避重就轻，躲开蕃兵的蓄力一击之后，反手就是一棒子，让对方宣告“阵亡”。
经过一番冲刺，已经有不少人栽落于马下，或是直接退出了战场，宣告阵亡。
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汉兵和蕃兵，还在争相厮斗，打得难解难分。
此时杨骁就跟马南山、高怀德、卫峥、药可琼等一众大将蹲在篝火堆旁边，烤火取暖，还在那里察看着两个队伍的战况。
他们位于山丘之上，这天寒地冻的，饶是他们身子骨强健，也不得不烤火取暖，以免着凉了。
而在另一边的空地上，则是有不少的士兵，正在练习骑射，或是抓对格斗，徒手对拼、持械对拼……
训练箭术的士兵也有。
其实，杨骁从汴京带来的那些将士，都是百战余生的精兵，战斗力非常强，只是日常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。
养兵千日，用兵一时。
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战争。
他们必须要时刻枕戈待旦。
“主公，你看，是属下的队伍获胜了！”
卫峥兴高采烈的说道。
闻言，还不等杨骁说话，高怀德就嗤笑一声，说道：“小六子，你别得意。”
“你那是咱们从汴京带出来的老兵，我这是新军，能一样吗？”
“你瞧，你队伍中还剩下多少人？不过百人！”
“上一次对战，你们还剩下近二百人！”
“这说明什么？说明我麾下的这些兵，还是有长足进步的！”
对于高怀德的这种说法，卫峥并没有反驳。
毕竟，高怀德帐下的八千蕃兵，是由党项人、吐谷浑人、回纥人、吐蕃人、室韦人、沙陀人所组成的，兵员复杂。
他们还要自备武器盔甲和马匹，实属不易了。
这些蕃兵的都是各个部族的精壮勇士，或是酋长、贵族们的子弟，体格健壮，战力也不俗，但是他们的团战能力还需要提高。
做不到默契的配合，协调作战，那么在大规模厮杀的战场上，蕃兵们始终是要吃大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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