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 121 核弹非弹
莫德雷德坐在客厅里,颇为好奇地看了看对面的钱程等人。
她看起来比原来还消瘦了些,眼圈都隐隐有些发黑。钱程关切地看了她一眼,想了想之前,阿尔比昂人说她野心很大的传闻,突然觉得这家伙也不容易。
“我还以为他们只打算小范围宣传,没想到其他国家的贵族都知道了。”她承认道:“知道是你们俩,我还是挺吃惊的。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夏洛特谦虚道:“‘有个传说中的英雄出现了’的说法,现在也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。”
“我听说过‘公开的秘密’这个说法,但还能半公开……”莫德雷德迟疑了下:“不知道是怎么半公开的。”
“半公开是指,保密的对象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。支持‘长寿者’的大贵族和官吏,现在都还蒙在鼓里。”钱程替夏洛特解释道:“但他们派给艾伯特的车夫,都知道你的事情了。但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,所以我们认定是‘半公开’。”
“这样子啊……”莫德雷德倒是很淡定,看起来已经不觉得意外了。
“我听说你们需要帮忙,就急着赶过来了。”她主动问道: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?”
“哦,是这样,我们想要阿尔比昂武库中的一种重要兵器。”钱程说。
“当然,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。”夏洛特补充道:“我们会尽量帮你的。既是为了帮朋友,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目标。”
“行。”莫德雷德爽快地一挥手:“只要让我能成为王,武库里的东西,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!”
白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仰着头,看起来已经不打算参加对话了。
“其他贵族同意么?”夏洛特没有直接表达出欣喜的情绪,而是先确认了下。
“他们不会反对的。他们许诺的东西比我还多。”莫德雷德倒是无所谓:“再说,如果真能成功,我的势力也会发展起来。到时候,偷偷给你们找点东西,总归是不难的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得国不正的朝廷,都乱象迭出了吧。”钱程转头对夏洛特说。
“现在更明白了。”夏洛特点点头。
“……”
话说回来,虽然天天和阿蒂拉、吕荹一起玩,但莫德雷德其实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头脑的。论起招揽人心,组织大家做事的本领,另外两人拍马也赶不上她。
白芷说阿蒂拉应该也在这里,不知道现在混得怎么样了。不过和已经成了“五霸”重要人物座上宾、甚至经营出自己势力的莫德雷德比起来,估计是差了不少的。
所以玩笑归玩笑,大家也没放心上,倒是夏洛特很有兴趣,问莫德雷德:“这个阿尔比昂国,治理的如何?”
“不好。”莫德雷德直截了当地评论道。
“为什么?”夏洛特好奇地问。
“这还看不出来么”莫德雷德说:“。之前他们能打过巴里希的,现在打不过了。明显是国家衰败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比的。”钱程想了想,觉得好像也有道理。
“哎?我听说的消息,经常有阿尔比昂,反而巴里希出现的少。周围做生意的人,阿尔比昂那边的渠道也比巴里希人多很多。原来国力是倒过来的?”白芷有些意外。
“当然。阿非利加人愿意给巴里希拼命,我们这边的天竺人却只知道偷奸耍滑。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。”莫德雷德回答。
“那本国人呢?”白芷问。
“本国人和外人不同。让本国人当兵,他们就会要求对应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贵族老爷们是肯定不舍得让出这些的,但不给这些,军队就没有战斗力,连我们那时的战争都应付不了。你看,到最后,各国都是少量本国小贵族,和大量雇佣兵的配置。”
“那外国雇佣兵还有区别么?”白芷追问。
“当然有。”夏洛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好像她问了个很傻的问题:“给多少工钱,人家就干多少活。发多少工资,能不能准时发放,都会有很大的影响。”
“雇佣兵类似开公司,这个您肯定了解。”莫德雷德也解释道:“雇主们总是希望能少花钱多做事。”
“那叫节约劳动力成本,提升生产量。”白芷说。
“对,就是少发工钱,多加班。”莫德雷德点点头:“对佣兵公司来说,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但佣兵也不傻,他们也想多拿钱,少冒险。只要有机会,佣兵就尽可能地躲懒避战。所以,真正能打的佣兵,也一样有其他要求。有些是要名声,有些是要稳定的收入,也有些是为了认同。”她解释道:“那些精神上认同巴里希,也希望得到认同的土人,才是最有战斗力的士兵,就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那阿尔比昂为什么不行?他们名声不好么?”白芷问。
“名声……那可是相当差。”莫德雷德摇头说:“当年可能还是有的。但你要知道,贵族是不希望这些外人得到认同的。要不然外国人很快也成了本国人,这不就白忙活了么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“这个世界不是比我们那时还明显么?”莫德雷德有些奇怪:“你看过新迦太基的宣传么?说他们要文化多元的那个。你看,他们非要强调多元,绝对不敢说大一统。”
“贵族自己没有国家和族类,但他们特别重视别人的国家和族类。要是领民不互相争吵内乱,领主可就危险了。”她解释道:“连我这刚来的人,都能看出其中的规律。毕竟他们这套,还不如我们当时的要求高呢。”
“你是觉得,现在阿尔比昂官府,水平还不如你们?”夏洛特笑道。
“当然不如。”莫德雷德不客气地说:“我们那时的贵族,享受权力,同时还得履行封建义务呢。要是干的不好,封君、教会和领民,都可能会找你的麻烦。”
“但现在这些阿尔比昂人,天天享受好处,却什么义务都不想承担。麻烦的工作都交给别人,或者干脆放弃,出了问题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。只觉得自己生下来就高人一等,这些就理所当然是自己的。你说,他们有可能比我们强么?”“看来这个国家,麻烦不小啊。”夏洛特感慨了一句。
随即,她又想起莫德雷德是个私生子女——还是爹妈都不喜欢的那种。她比当初的夏洛特,可能都更难过些。对于国王和大贵族,她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,反而和那些下级骑士们很处得来。
连她都拿当年的阿尔比昂贵族当正面案例,可以想见,这个国家的问题可能比自己想的还麻烦。
“都这样还没出问题,是祖先遗德太深厚了吧。”她只能感慨道。
“不。只是因为太久没被北海人揍过了。”莫德雷德跟着摇摇头:“我看他们的样子,自己都觉得急。”
“我倒觉得,这段时间,你学了很多啊。”夏洛特赞许地说:“你对这里的了解,应该很深入了吧。”
“职责使然。”莫德雷德苦笑道:“谁都能偷懒,但我不能偷懒。要是这些都不明白,就什么都做不成了。”
钱程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夏洛特,露出满意的神情——自己到西洲之后,选择支持的王位继承人,水平都挺不错的。他已经打算,真去帮莫德雷德一个忙了。
“好了,那我们说正事吧,不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夏洛特笑了笑,说:“我们这次,主要就是为了那个叫核弹的武器来的。”
“哦,这个我也听说过。有人还拿它给我举例子,说明这个时代武器的威力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不过,想拿到它,恐怕有些难度……”
“哦?那也正常。武库现在还在王党手里吧。”钱程并不意外:“要是在你们手里,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。”
“还不止这样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阿尔比昂的核弹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。我被人告知这方面知识之后,也觉得这东西很重要,还专门找人询问。结果……不太理想。”
“是已经没了?”夏洛特顿了顿,忍住急切,没有显露出来,只是装作不在意地问道。
“呃,就是……既有,也没有的状态吧。”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头,努力憋出一句来。
“你也去学名家了?”夏洛特睁大眼睛。
“不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莫德雷德看起来也很苦恼:“现在的阿尔比昂,理论上是有核弹的。但阿尔比昂也确实没有自己的核弹。”
“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白芷也听傻了。
“因为阿尔比昂自己不生产核弹,他们只是核弹的搬运工。”莫德雷德努力试图用通俗的语言解释:“所有的核弹和核弹发射器,都是新迦太基的东西。”
“啊?这么重要的武器,人家也愿意给?”夏洛特最后还是忍不住,露出诧异的神情。
“本来阿尔比昂自己就有,后来为了省钱,决定直接买新迦太基的。新迦太基为了控制他们的武器,也乐意卖。”莫德雷德回答:“时间长了,自己也懒得造了,就成现在这样了。”
“但不是说,这个世界的核武器基本用不着么?”夏洛特问:“按照领主们的习惯,不应该直接租赁么?为什么还要买?”
“啊?”莫德雷德和白芷都愣了愣。
“反正这武器根本用不着,最后还会原样还回去,不如签订租赁合同。”夏洛特解释道:“新迦太基提供核佣兵,平时在本国或者其他地方,自行找生计。如果有战争,再去给阿尔比昂雇主打仗。这才是最省钱的方式吧。”
“哎?”莫德雷德抓了抓脑袋:“好像是个办法哎……”
“我对贵族,还是看得很清楚的。现在的阿尔比昂掌权贵族,不见得比我们那时聪明,但捞钱的手法却高明不少。”夏洛特判断道:“能让他们不用更省钱的办法,肯定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。”
“可能关系还没这么紧密吧。”莫德雷德猜测道:“毕竟阿尔比昂和新迦太基,只是兄弟之国。”
“这是代表什么?”白芷奇怪地问。
“代表这两个国家,只是因为实力强弱,暂时分出了高下。当弟弟的并不见得甘心,当哥哥的也不见得放松了警惕。”钱程回答:“这种情况下,卖武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,租赁估计不可能。”
“如果你们成功,就可以给新迦太基元老院写一封奏疏,开头就说‘海东国主臣查理言’,这样,新迦太基估计就能放心把你们当保护国,给你们核佣兵了。”他对莫德雷德说。
“我觉得没这么简单。”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建议。
“那是个商业共和国,不能只考虑这些名分上的原因。”夏洛特想了想,说:“我觉得,得换个方向考虑。”
“苏小姐。”她转头问白芷:“从商业角度看,你觉得什么情况下,商品的提供者才会倾向于出售,而不是租赁呢。”
“如果折旧贬值太快,一般就不会出租了。”白芷说。
“是不是因为核弹有寿命,需要不断维护?”夏洛特问:“我让士兵学着用汉朝的弩,就遇到了这种问题。好用的武器经常更加复杂,保养起来很麻烦。核弹不会也是这样的吧?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莫德雷德苦笑道:“阿尔比昂所谓的自己的核弹,全程都是在新迦太基生产的,维护的工作,也全都是新迦太基人去做。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。”
“这都行?”连钱程都觉得奇怪了。
“这个世界有一种能在水下航行的大船。阿尔比昂所有的核弹,都在这种船上。需要武器的时候,就开到新迦太基,让人家装好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平时,都放在船里,没人碰它们。和阿尔比昂自己,基本就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所以,你想要核弹的话,要么去船上拿,要么去新迦太基仓库取。”她摊摊手:“船是海军的,但站在我们这边的,基本都是陆军,管不着他们。”
“至于新迦太基……”莫德雷德摇摇头:“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控制阿尔比昂的核弹,所以管得更严,我们也没什么办法。当然,我会尝试,尽可能给你们创造个好点的机会的。”
钱程和夏洛特对视了一眼,又看了看白芷。
“好的,那感谢你。”他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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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还以为他们只打算小范围宣传,没想到其他国家的贵族都知道了。”她承认道:“知道是你们俩,我还是挺吃惊的。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夏洛特谦虚道:“‘有个传说中的英雄出现了’的说法,现在也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。”
“我听说过‘公开的秘密’这个说法,但还能半公开……”莫德雷德迟疑了下:“不知道是怎么半公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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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你们需要帮忙,就急着赶过来了。”她主动问道:“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?”
“哦,是这样,我们想要阿尔比昂武库中的一种重要兵器。”钱程说。
“当然,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。”夏洛特补充道:“我们会尽量帮你的。既是为了帮朋友,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目标。”
“行。”莫德雷德爽快地一挥手:“只要让我能成为王,武库里的东西,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!”
白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仰着头,看起来已经不打算参加对话了。
“其他贵族同意么?”夏洛特没有直接表达出欣喜的情绪,而是先确认了下。
“他们不会反对的。他们许诺的东西比我还多。”莫德雷德倒是无所谓:“再说,如果真能成功,我的势力也会发展起来。到时候,偷偷给你们找点东西,总归是不难的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得国不正的朝廷,都乱象迭出了吧。”钱程转头对夏洛特说。
“现在更明白了。”夏洛特点点头。
“……”
话说回来,虽然天天和阿蒂拉、吕荹一起玩,但莫德雷德其实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头脑的。论起招揽人心,组织大家做事的本领,另外两人拍马也赶不上她。
白芷说阿蒂拉应该也在这里,不知道现在混得怎么样了。不过和已经成了“五霸”重要人物座上宾、甚至经营出自己势力的莫德雷德比起来,估计是差了不少的。
所以玩笑归玩笑,大家也没放心上,倒是夏洛特很有兴趣,问莫德雷德:“这个阿尔比昂国,治理的如何?”
“不好。”莫德雷德直截了当地评论道。
“为什么?”夏洛特好奇地问。
“这还看不出来么”莫德雷德说:“。之前他们能打过巴里希的,现在打不过了。明显是国家衰败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么比的。”钱程想了想,觉得好像也有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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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。阿非利加人愿意给巴里希拼命,我们这边的天竺人却只知道偷奸耍滑。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。”莫德雷德回答。
“那本国人呢?”白芷问。
“本国人和外人不同。让本国人当兵,他们就会要求对应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力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贵族老爷们是肯定不舍得让出这些的,但不给这些,军队就没有战斗力,连我们那时的战争都应付不了。你看,到最后,各国都是少量本国小贵族,和大量雇佣兵的配置。”
“那外国雇佣兵还有区别么?”白芷追问。
“当然有。”夏洛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,好像她问了个很傻的问题:“给多少工钱,人家就干多少活。发多少工资,能不能准时发放,都会有很大的影响。”
“雇佣兵类似开公司,这个您肯定了解。”莫德雷德也解释道:“雇主们总是希望能少花钱多做事。”
“那叫节约劳动力成本,提升生产量。”白芷说。
“对,就是少发工钱,多加班。”莫德雷德点点头:“对佣兵公司来说,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但佣兵也不傻,他们也想多拿钱,少冒险。只要有机会,佣兵就尽可能地躲懒避战。所以,真正能打的佣兵,也一样有其他要求。有些是要名声,有些是要稳定的收入,也有些是为了认同。”她解释道:“那些精神上认同巴里希,也希望得到认同的土人,才是最有战斗力的士兵,就是这个原因。”
“那阿尔比昂为什么不行?他们名声不好么?”白芷问。
“名声……那可是相当差。”莫德雷德摇头说:“当年可能还是有的。但你要知道,贵族是不希望这些外人得到认同的。要不然外国人很快也成了本国人,这不就白忙活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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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世界不是比我们那时还明显么?”莫德雷德有些奇怪:“你看过新迦太基的宣传么?说他们要文化多元的那个。你看,他们非要强调多元,绝对不敢说大一统。”
“贵族自己没有国家和族类,但他们特别重视别人的国家和族类。要是领民不互相争吵内乱,领主可就危险了。”她解释道:“连我这刚来的人,都能看出其中的规律。毕竟他们这套,还不如我们当时的要求高呢。”
“你是觉得,现在阿尔比昂官府,水平还不如你们?”夏洛特笑道。
“当然不如。”莫德雷德不客气地说:“我们那时的贵族,享受权力,同时还得履行封建义务呢。要是干的不好,封君、教会和领民,都可能会找你的麻烦。”
“但现在这些阿尔比昂人,天天享受好处,却什么义务都不想承担。麻烦的工作都交给别人,或者干脆放弃,出了问题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。只觉得自己生下来就高人一等,这些就理所当然是自己的。你说,他们有可能比我们强么?”“看来这个国家,麻烦不小啊。”夏洛特感慨了一句。
随即,她又想起莫德雷德是个私生子女——还是爹妈都不喜欢的那种。她比当初的夏洛特,可能都更难过些。对于国王和大贵族,她的态度一直不怎么样,反而和那些下级骑士们很处得来。
连她都拿当年的阿尔比昂贵族当正面案例,可以想见,这个国家的问题可能比自己想的还麻烦。
“都这样还没出问题,是祖先遗德太深厚了吧。”她只能感慨道。
“不。只是因为太久没被北海人揍过了。”莫德雷德跟着摇摇头:“我看他们的样子,自己都觉得急。”
“我倒觉得,这段时间,你学了很多啊。”夏洛特赞许地说:“你对这里的了解,应该很深入了吧。”
“职责使然。”莫德雷德苦笑道:“谁都能偷懒,但我不能偷懒。要是这些都不明白,就什么都做不成了。”
钱程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夏洛特,露出满意的神情——自己到西洲之后,选择支持的王位继承人,水平都挺不错的。他已经打算,真去帮莫德雷德一个忙了。
“好了,那我们说正事吧,不耽误你的时间了。”夏洛特笑了笑,说:“我们这次,主要就是为了那个叫核弹的武器来的。”
“哦,这个我也听说过。有人还拿它给我举例子,说明这个时代武器的威力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不过,想拿到它,恐怕有些难度……”
“哦?那也正常。武库现在还在王党手里吧。”钱程并不意外:“要是在你们手里,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。”
“还不止这样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阿尔比昂的核弹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。我被人告知这方面知识之后,也觉得这东西很重要,还专门找人询问。结果……不太理想。”
“是已经没了?”夏洛特顿了顿,忍住急切,没有显露出来,只是装作不在意地问道。
“呃,就是……既有,也没有的状态吧。”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头,努力憋出一句来。
“你也去学名家了?”夏洛特睁大眼睛。
“不,我说的是真的。”莫德雷德看起来也很苦恼:“现在的阿尔比昂,理论上是有核弹的。但阿尔比昂也确实没有自己的核弹。”
“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白芷也听傻了。
“因为阿尔比昂自己不生产核弹,他们只是核弹的搬运工。”莫德雷德努力试图用通俗的语言解释:“所有的核弹和核弹发射器,都是新迦太基的东西。”
“啊?这么重要的武器,人家也愿意给?”夏洛特最后还是忍不住,露出诧异的神情。
“本来阿尔比昂自己就有,后来为了省钱,决定直接买新迦太基的。新迦太基为了控制他们的武器,也乐意卖。”莫德雷德回答:“时间长了,自己也懒得造了,就成现在这样了。”
“但不是说,这个世界的核武器基本用不着么?”夏洛特问:“按照领主们的习惯,不应该直接租赁么?为什么还要买?”
“啊?”莫德雷德和白芷都愣了愣。
“反正这武器根本用不着,最后还会原样还回去,不如签订租赁合同。”夏洛特解释道:“新迦太基提供核佣兵,平时在本国或者其他地方,自行找生计。如果有战争,再去给阿尔比昂雇主打仗。这才是最省钱的方式吧。”
“哎?”莫德雷德抓了抓脑袋:“好像是个办法哎……”
“我对贵族,还是看得很清楚的。现在的阿尔比昂掌权贵族,不见得比我们那时聪明,但捞钱的手法却高明不少。”夏洛特判断道:“能让他们不用更省钱的办法,肯定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。”
“可能关系还没这么紧密吧。”莫德雷德猜测道:“毕竟阿尔比昂和新迦太基,只是兄弟之国。”
“这是代表什么?”白芷奇怪地问。
“代表这两个国家,只是因为实力强弱,暂时分出了高下。当弟弟的并不见得甘心,当哥哥的也不见得放松了警惕。”钱程回答:“这种情况下,卖武器已经是很给面子了,租赁估计不可能。”
“如果你们成功,就可以给新迦太基元老院写一封奏疏,开头就说‘海东国主臣查理言’,这样,新迦太基估计就能放心把你们当保护国,给你们核佣兵了。”他对莫德雷德说。
“我觉得没这么简单。”莫德雷德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建议。
“那是个商业共和国,不能只考虑这些名分上的原因。”夏洛特想了想,说:“我觉得,得换个方向考虑。”
“苏小姐。”她转头问白芷:“从商业角度看,你觉得什么情况下,商品的提供者才会倾向于出售,而不是租赁呢。”
“如果折旧贬值太快,一般就不会出租了。”白芷说。
“是不是因为核弹有寿命,需要不断维护?”夏洛特问:“我让士兵学着用汉朝的弩,就遇到了这种问题。好用的武器经常更加复杂,保养起来很麻烦。核弹不会也是这样的吧?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”莫德雷德苦笑道:“阿尔比昂所谓的自己的核弹,全程都是在新迦太基生产的,维护的工作,也全都是新迦太基人去做。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。”
“这都行?”连钱程都觉得奇怪了。
“这个世界有一种能在水下航行的大船。阿尔比昂所有的核弹,都在这种船上。需要武器的时候,就开到新迦太基,让人家装好。”莫德雷德说:“平时,都放在船里,没人碰它们。和阿尔比昂自己,基本就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所以,你想要核弹的话,要么去船上拿,要么去新迦太基仓库取。”她摊摊手:“船是海军的,但站在我们这边的,基本都是陆军,管不着他们。”
“至于新迦太基……”莫德雷德摇摇头:“他们的目标就是要控制阿尔比昂的核弹,所以管得更严,我们也没什么办法。当然,我会尝试,尽可能给你们创造个好点的机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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